第四百八十八章 不算(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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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他会回来吗?”她问。

  柳闻声沉默片刻,嘴角浮现一丝极淡的笑意:“他已经回来了。只是不再以‘陈砚’的身份行走人间。他是风吹过山岗时的低语,是母亲哄睡婴儿时的摇篮曲,是老人抚摸旧照片时指尖的颤抖。他成了记忆本身。”

  陆清瑶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雪夜的画面??陈砚倒在忆堂门前,身体冰冷,而她将干花嵌入主碑核心。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失去了全世界。可如今才明白,有些失去,并非终结,而是扩散。就像一滴水落入海洋,再也无法分辨形态,却无处不在。

  她睁开眼,看见窗外飞来一只白蝶,翅膀上隐约可见细密的文字,竟是某位老兵写下的遗书片段:“致婉秋:我终于想起你的笑容了。”蝴蝶停在紫竹笔尖,轻轻扇动两下,随即化为光尘消散。

  “今天又有三千二百七十一人恢复了被清除的记忆。”苏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穿着素白衣裙,面容清瘦,眼中却不再有愧疚的阴霾。十年忏悔期已过去三年,但她获准每月回忆堂一日,协助记录新生记忆的数据流向。她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手稿,封面上写着《B-14计划伦理审查实录》,页角盖着“永久封存”的红章。

  “我在档案馆找到了这个。”她说,“里面提到了一项从未实施的‘反溯协议’??如果所有胚胎体都能通过情感共鸣唤醒原始记忆,那么整个共忆网络将具备自我修复能力,甚至能逆向重构那些早已湮灭的历史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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