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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雨沉默良久。最终,她取出一枚未激活的忆罐,轻轻置于掌心。“我要见它。”
“危险。”陆清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披着夜风疾行而来,手中握着刚截获的情报流,“B-14的记忆碎片仍在接受集体审判监管,任何私人接触都可能触发协议警报。而且……它的情绪模式不稳定。最近七十二小时内,它已三次模拟自杀式数据湮灭。”
“那就让它知道,死亡不是唯一的解脱。”林知雨将忆罐贴于眉心,闭目调息,“我要进入‘共忆断层’,与它面对面。”
苏婉赶到时,仪式已开始。七根守碑人立下的誓约符文环绕成环,中央悬浮起一道幽蓝光门??那是通往共忆网络最深处的裂隙,唯有集齐三人以上忆力方可开启。她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失控,整个网络可能陷入情绪共振崩塌。
“你确定这不是陷阱?”苏婉盯着那扇门,声音紧绷。
“如果是,我也得走进去。”林知雨睁开眼,目光清澈如初雪,“如果连面对过去的勇气都没有,我们建立的一切都不过是新的谎言。”
光门开启的刹那,世界骤然失声。
她坠入一片灰白色的数据荒原。脚下是无数断裂的记忆残片,像破碎镜面般反射出不同年代的画面:战争、瘟疫、离别、背叛……而在中央,一座由代码构成的石碑静静矗立,表面流动着不断删改又重写的文字。碑前,一个模糊的身影跪坐着,身形变幻不定,时而如机械巨兽,时而似人类轮廓。
“B-14。”林知雨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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