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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再三哀求他。他竟然说：“奇了怪，人死了你找我，我是阎王吗？”
癫子怒气冲冲地用杖打陈氏。陈氏忍痛挨打。集市上人们渐渐聚集拢来，围得像堵墙。癫子咯出满把的痰和唾沫，举着送向陈氏口边说：“你吃了它。”
陈氏想死的心都有了一般人收到这样的侮辱，还不如死了算了，但是又想到倒道士的叮嘱，咬着牙忍下了，于是勉强吃了下去。
觉得那东西进入喉咙中，像团絮那么硬，格格吞下去，停在胸口部位。
讨饭的人大笑着说：“小美人啊小美人！”于是起身，走开来不再回头。
陈氏尾随着他，进入庙中，想追上去哀求他，就再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前前后后找了好久，一点儿也没有影子，只能羞怒的回家了。到家后，既伤心丈夫死得凄惨，又后悔受吃人痰唾的羞辱，仰向天、俯向地哀哭，只希望马上就死去陪丈夫。
正想拭去血迹收殓尸首，家中人站着看，没有谁敢靠近。陈氏抱着尸首，把肠子放入腹中，一边整理一边哭，哭到声嘶力竭，突然想要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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