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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疯，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像我当时固执地要留在南京时一样。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现在的形势，比起淞沪战场时已经好上许多了，当时不可一世、锋芒毕露的日军如今也已经像一把钝刀子一般，需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从我们的身上切一点肉下来，那时候的我们尚且不惧，何况现在呢？”张天海那双疲惫的眼睛里此时充满了坚定，像那熠熠光芒。
“可是，也大可以不用这么急才对呀，我们的部队，现在也已经壮大起来了，我们每一次作战，都能让日军旅团级部队甚至是师团级部队伤筋动骨，我们只要瞄准了日军脆弱点再猛烈敲击，根本不愁打不垮他们。”郭其亮的语气已然带了些焦急，因为他知道张天海的性格。
坚韧，且固执。
就在这时，张天海在面前来来回回的人群竟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个谁，你来一下！”张天海直接指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喊了一声，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长官，您是在喊我吗？”那人转过头来，却见他身穿军官服，军衔才刚刚中尉。
“对，就是你。”张天海点点头。
待到人近了，郭其亮才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好是张天海的胞弟张天楠。
只见张天楠此时已然是满脸黑灰，显然是方才战场上的硝烟留下来的，他那张与张天海有八分相像的脸上充满了坚毅，在郭其亮看来，那赫然是曾经淞沪战场上的张天海，像极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郭其亮笑了笑。
“郭长官说笑了，与张长官比起来，卑职还需要继续努力。”张天楠那张依旧青涩的脸上有了些许老练的谦虚。
张天海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天楠，说道：“这就对了，不要忘了当时你从军的初心是什么。军校时，政治部周主任的志向是‘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而今，我辈军人，当以为中华之崛起而战斗，方能永葆我党之人的本色。”
张天楠看着张天海的眼睛，从中看到了一些别样的东西，这些话，也曾经是他入党时所了解过的内容，他有些恍惚：难道大哥也是……
或许是看出了张天楠的恍惚，张天海重重地说了一句：“你记住了吗？黄埔学员张天楠，张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