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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孩子爸快喝口水。”
胡二全的认真劲儿，惹的大人、孩子七嘴八舌的膜拜。
胡二全接过老婆递来的水碗，咂一口。还没说完呢，他还是拿着蔑刀又破了一层竹篾：“你们看这竹条，我分离一遍了吧，但是要想篾条细，还得再分一次，要想篾条精细呢，就还继续分，你们看，我这分了三次了。”胡二全举着三片一个比一个薄，跳弹乱晃的竹篾片说：“看编什么东西什么款式，把篾条分粗料和细料，哎呦！”胡二全比量着篾条，忽然轻哼了一声，鲜血从他粗硬带茧的食指划出来。精细的竹篾条划破了手。
“我去拿碘酒消毒。”金枝忙起来要去拿药，被胡二全挥手制止。他在背心上擦擦。
“拿什么碘酒，没那么矫情，上山砍柴，手破、头破的都是常事。你没看小何老师眉角那个疤块，我看他那个就是小时候，砍柴砍的。没事。我就是说，破竹篾这事，不是随便就能上手的，得练一阵子，燕子先和我学。学会了再给她破。”
金枝又重新安排，燕子负责给生竹子消毒，学破篾条，给二伯打下手，刷清漆。金枝除了负责竹器的图案、销售，和杂事外，也和燕子一起给竹子刷清漆，防腐防裂。春花春雨放学，写完作业可以参与到竹器表面的图案刻画当中。启源和春秀也被金枝安排了事情，俩孩子去村里和邻村贴传单。
这第一批货，因为砍的毛竹没有经过特殊筛选，几个人商量研究后，决定先做对竹子的质地和成色要求不高的，竹篮、竹筐和筷笼、簸箕，笔筒等家庭常实用品。
燕子对这个小试牛刀非常兴奋。送走了胡二全一家，春雨和春花都打哈欠了去睡觉了。她还在给生竹子刷生石灰水消毒。
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其实在这里，即使是十八也挺亮的，尤其是山区，空气洁净没有污染，皎洁的月亮光，就像按在天上的一个十五瓦亮度的大灯泡。
金枝也被燕子的热情感染，坐在燕子身边，给消过毒，锯好的竹筒子刷清漆。
夜风舒适的吹着热了一天的院子，吹进鼻腔淡淡的石灰味夹杂着漆味。
平时闻着异味就过敏的金枝，第一次觉得清漆味儿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