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米糕(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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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洗葡萄?还用淀粉?太浪费了。”春雨惊的张大嘴:“大姐姐,淀粉,要钱买的,比面粉还贵呢。”

  春燕听见,也抓着金枝的胳膊直摇手,赶紧又打了一桶水,似乎在说,多洗几遍就可以了。

  金枝忽的想到煎米糕的事,山村里的孩子从小就懂事节俭,只得作罢。她边洗葡萄边问:“春燕,你的爸爸妈妈呢,我一直没看见啊。”

  春燕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个男人在山外,金枝立刻看懂了:“在山外面打工?”春燕乐了,露出俩可爱的小酒窝,点头。

  “那你妈妈呢?”金枝又问。

  春燕迟疑了一会儿,眼睛湿润,在地上画个大圈圈,一个人在里面睡觉。

  金枝似乎也懂了,没敢说出答案,怕春燕的眼泪掉下来。这孩子就是手臂划了那么长的口子也没掉一滴眼泪。

  直到两大筐野葡萄洗完,春燕拿来一个陶瓷罐子,一层葡萄一层白糖的往罐子里摞葡萄。天色擦黑了,金枝看见春雨从大门外垂头丧气的走进来。

  “哎?”金枝奇怪的看一眼厨房,春雨不是在厨房烧饭?刚还听见她和启源在吵架。

  忽地,金枝似乎明白过来:“春雨和春花是双胞胎?”

  “嗯嗯。”春燕点头。

  这一家子,四个孩子,爹在外面打工,娘已入土,都靠春燕撑着,春燕却还只是个十六岁,不能开口说话的小姑娘。怪不得,春燕那么皮实,怪不得春雨那么懂事,怪不得,一块城里人不稀罕的一两元钱的煎米糕,几个孩子当成珍馐美味。

  金枝忽然很想哭。生活在这里向她展示了不公平的另一面,并不是她从小到大看见的丰衣足食,歌舞升平。在她以前不知道的角落,还有贫寒,孤单,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人群。甚至是最简单的个体家庭,也因为大人外出打工生存,导致的家庭的残缺。

  她吸吸鼻子,借口想去村里溜达下,喊了启源到村里唯一的小卖部,准备买点晚饭的菜和水果。

  让她失望的是,小卖部里最多的是香烟和农具,生活用品。对于吃食,只有干的要成标本的一小堆儿苹果。荤菜、熟食、罐头、甚至矿泉水都没有。到最后,金枝盘点了整个货架子,只找到几袋辣条,饼干和一箱快过期的方便面。没有卖凉鞋的,金枝想起刚才看见春雨和春燕在家都没换拖鞋,又买了五双拖鞋。金枝很想给几个孩子一人买一件新衣服,小店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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