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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金枝头皮发麻，她怎么熬啊！在小卖店门口，几个老头用方言聊天。她隐约听出大概意思说，今天是邻村涧水村的大集。
太阳一出，气温会嗖嗖升上来。她打算和春燕趁不嗮，早点上集给春燕买消炎药，再给几个孩子添置点什么。
金枝洗好衣服，挂在竹竿上，也学着昨天春雨的样子，到墙根破袋子里抓了把谷糠扔到鸡群中间，一群母鸡簇拥着两只大公鸡，欢快的啄食。春燕也趁这功夫喂好了猪。
二人正要动身去涧水村的大集，门口一瘸一拐的，走路有点画圈儿的进来一个人。有五十来岁，也是小个子，佝背弯偻显得更矮。他系个大灰布围裙，手里端个大碗。一进院子就扯个破锣嗓子喊：“燕子，燕子，兔子肉热着呢，快给客吃。”
金枝早晨发现，这村里的老头白天都系个长到小腿的大围裙，围裙上还有个大口袋，造型整的像个修车匠似的，金枝不知道什么意思。但眼前这人说的客，金枝猜到这客指的是她。
春燕倒是不意外，她从厨房拿了自家的盆子，把兔子肉倒进去。拉着老头来到金枝身边，笑嘻嘻的指自己的心口，又竖起大拇指。来人伸手要和金枝握手，看见金枝白白净净的，又赶紧把手缩回去，在围裙上不停的擦。“哎呀姑娘你就是燕子说的好心人吧，你借钱给我家瓜娃子看病，太感谢了。我这小儿麻痹腿脚不灵光啊，要不出去打工多挣点，也能让几个孩子日子好过点。家里穷，借的钱也多，村上有点余钱的那几家都不爱借给我了，我昨儿借了一天都没借到多少。姑娘你这钱，我肯定能还上，但是得等年底，打工的人回来开始修房子了，我帮工赚点钱，你莫担心啊。”老头说着还唏嘘了，用围裙抹了一把眼泪。
金枝脸上一阵烫。觉得三观都被颠覆了。到底谁是好心人啊？明明是燕子，明明是你们这些朴实的收留她照顾她的村民。
“不用还了。”金枝急忙摆手：“您是二伯吧？金枝救了我，胳膊还划破了，以后要是用钱去医院您就和我说。”
“小孩子划个口子去什么医院。燕子妈妈以前是草药郎中，这点事燕子自己就能治了。燕子从小就聪明能干。姑娘你就在这踏实的住，我也帮你打听去县城的车。”二伯边说边伸脖子冲扫院子的燕子喊：“燕子噢，你们今天就不用过去了，我带瓜娃子去西边，竹酒村王柱子家挂水，不知道几点回来。明天你们几个，带客去二伯家吃酿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