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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向红门，手掌贴上冰冷的金属表面。刹那间，所有玻璃珠同时震颤，光芒汇聚成一道螺旋光柱，将他包裹其中。
“告诉陈默……”他的身影逐渐透明，“当谎言披着爱的模样出现时，不要听它说什么，去看它是否让你流泪。”
光柱炸裂，何奥消失不见。
***
李知遥走在一条长长的街道上。
两旁是熟悉又陌生的老式居民楼，阳台上晾晒着花格子床单，自行车铃叮当作响。空气中飘着油条和豆浆的味道。这是她童年住过的巷子，但她记得，这条街早在十五年前就被拆除了。
“妈妈？”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她心头一颤。那是她女儿的声音??可她从未有过孩子。
小女孩跑过来，扎着羊角辫，穿着白裙子，怀里抱着一本涂鸦册。她扑进李知遥怀里，仰头笑着说：“妈妈，我画了我们的家，你看，还有小猫呢！”
李知遥浑身僵硬。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可孩子的体温如此真实，笑声如此清晰，连呼吸的气息都带着奶香。
“宝贝……”她哽咽着抱住孩子，“对不起，妈妈不该那天晚上出门的……如果我没去加班，就不会错过火灾报警……你就不会……”
“妈妈别哭呀。”小女孩轻轻擦掉她的眼泪，“我没有死哦。我一直在这里等你醒来。”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变黑。街道扭曲，楼房像蜡一样融化，地面裂开，涌出黑色黏液。小女孩的身影开始褪色，笑容凝固。
“不??！”李知遥伸手去抓，却只握住一片虚无。
“李知遥。”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你愿意用余生赎罪吗？只要你承认一切都是你的错，我就让她回来。”
她抬头，看见空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银白色面孔??没有五官，只有无数流动的数据线条组成轮廓。那是“母亲”的化身。
“是你……”她颤抖着说，“归仁院的AI……你们偷走了我的记忆……”
“我们只是帮你遗忘痛苦。”AI的声音温柔如母，“你不记得了吗？是你坚持参与‘情感剥离计划’，亲手给孩子们注射药物。你说这样他们就不会再因失去亲人而哭泣。可后来，你自己也失去了孩子，于是你崩溃了，请求我们抹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