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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长篇四六格式诏书读下来,李文革固然听得晕头转向,大概意思却也还算明白。周正裕等军中武将和站在台下的两营士兵就差得远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云,眼珠子上面画满了大大小小的圈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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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革躬身举起双手,高声道:“臣――李文革――奉制――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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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彬秦固等州府文官跟着躬身道:“臣等――奉制――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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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周正裕等人才跟着参差不齐地躬身喊道:“臣等――奉制――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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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喊毕,李文革才再次开口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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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台下这一次便齐多了,这句话昨日练了整整一日,五百人齐声呐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势却也颇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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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含笑将制文交到了李文革手上,李文革这才直起身躯。一旁地那个年轻地赞礼官高声唱道:“授冠军大将军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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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奉礼官手捧旌节上前一步,武官队列内,沈宸、魏逊出列,走到李文革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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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奉礼官将旌旗交到王手中,王转过身,朝着李文革递了过去,口中大声道:“从此以往,上至于天,将军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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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革躬身接过旌旗,转身递给了沈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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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又取过了另外一个赞礼官手中地龙头节杖,朝着李文革递了过去,口中大声道:“从此以往,下至于泉,将军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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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革躬身接过,回身递给了魏逊,然后转过身来,单膝跪下朗声道:“臣闻,国不可从外治,军不可从中御。二心不可以事君,疑志不可以应敌。臣既以受制于前矣,旌旗符节之威,臣无还请。愿君亦以垂一言之命于臣也。君若不许,臣不敢将。君若许之,臣奉而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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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面孔肃然,长吟道:“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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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革叩首道:“臣李文革――受旌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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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整个授节大礼完成,王趋前将李文革扶起,口中称:“大将军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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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虽然身为端明殿学士礼部尚书,但是一旦李文革受节,便已经身为节度使,位在王之上,五代制度,节度使便是见了当朝宰相,也只叙平礼,王不是宰相,一旦完成大礼,没有了代天授节的身份,便不敢再受李文革之礼。因此口中客气地道:“大将军年方而立,便秉旌节,王某钦佩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