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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败而败，不胜而胜，祁连现在总算理解了，当初白起为什么要坑杀四十万赵卒的原因了。
粮食，粮食，还是粮食！
祁连坐在案前，听着此战又暴增了近千俘虏，器械无算，可就是没有多少军粮缴获，头疼得无以复加，加上一审问才知，五峰山、东泽氏、白狄人几乎是从一开始就达成了默契，不仅总共的军粮带的少，还将粮队和辎重摆在半天路程之外，随军只带了一日口粮，如此操作差点没让祁连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虽然祁连知道原本像之前打败黄鱼部那样迁徙中的部族，又或者幸运地抄了第一次东泽氏联军后路辎重的缴获机会不是次次都有的。
但是按照此时的惯例，五峰山和白狄就算了，两者相距不远，但东泽氏隔得远呀，战时每人携带三日之粮还是本该有的，敌人如此极限的操作，是在针对谁很清楚。
往深了想，敌人已经算好了失败之时，祁连对于贵族和军官，从礼节和赎金回本的角度不会杀，毕竟前几次祁连都是这么干的，那么一旦祁连发现缺粮，就只能是杀底层俘虏，如此祁连那套正辅兵制就弄不了，也就阻止了祁连越打越强！
当有人开始研究你的成功模式时，既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天大的坏事，好处是你的事业正式上升了一个新台阶，即使那些忌惮你的人和势力嘴上不说，甚至会想尽一切方法堵截孤立你，但是很多原本你只有用绝对直接的武力，才能物理说服对方同意的事项，现在你会多出一个叫做邦交的选项来完成。
毕竟猎鹰不和兔子做朋友，除非你能随时蹬他一脚大的，你们才有的谈。
但是好处是长远的，且暂时存在于理论上，坏处却是即时的，你壮大起来的任何操作言行，都将被人晒在阳光下，纤毫不落地仔细审视，并且最终被他们找到反制之法，因为这世上恰恰就不存在十全十美的策略。
祁连知道自己崛起太快，缺少根基，具现在实际外在表现上，就是没有积储，严重缺粮这件事，终究是藏不住了，这次惨胜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是的，虽然底下人都在说是大胜，但心里自有一笔账的祁连想了想，却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