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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祁连没有全盘接收尔康的奉承,只是把话头及时拉回来,“且继续说,卫侯本人不是朕要重点谋划的,那么你理解的朕之计谋所落又在何处?”
这次几乎没有犹豫,也进入状态的尔康答道。
“您所谋划的是当今卫太子和公子叔武之关系,如今的卫太子郑和公子叔武,前者乃是当今卫公因戎狄破故卫,逃亡到齐国时,迎娶的齐姜之妻难产所出,后者公子叔武则是宋国宗女所出。”
“哦?其中有何区别?”
祁连闻言微笑着鼓励尔康继续说下去。
而尔康也不再卖关子道。
“卫太子为齐人所喜,盖因其母,及其直至去年,才从齐国结束质子之身返卫之经历被立为太子,而冒犯您的公子叔武,自出生起就被卫侯带着身边抚养,随当今卫侯度过艰险、简朴长大,因之见怜于卫国国中诸大臣和国人,乃至被卫侯和其岳家宋公所喜。”
“这其中就是师傅您可以下手的着落点了。卫国上下也许是无意,可从其有让公子叔武驻守河间地的一致私心开始,就是将把柄直直送到了您的面前!”
“哈哈哈!哈哈哈!”
祁连闻之大笑,他笑什么?自然是笑卫国人所犯的低级错误,诚如尔康所言,怜幼子而轻冷嫡子,虽然情有可原,但在如今乃至之后千年的封建王朝中,什么时候都是致命的危险和错误。
几乎就在祁连三日前被那公子叔武冒犯,又回来听闻了其身世,一个有仇能报的念头和计划就涌上心头。
否则,难不成真以为祁连是大圣人?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故而,祁连想到这里也不由地兴奋起来,卫国人自己伸头过来找死,祁连不顺势布局砍上一刀,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至于这一刀砍多深,心中畅快的祁连还没想好,而且也正如方才走掉的犁洪所暗示的那样,大方向确定了,下限最低成果,逼死或者让那公子叔武生不如死是有七八分的保证,可是具体上限能做到哪一步,要看随机应变和机缘。
想到这里暗爽的祁连,看向尔康继续催问道。
“子康,你已说清了为师这半步阳谋的‘谋’之所在,则其‘阳’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