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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今话不能说得那么难听，即使这番晋国劫质天子的消息日后传出来，也该是记载被“巡狩”，而非被劫。
况且得知此事的管仲也不是吃素的，其早做了积极的应对。
管仲不顾守在洛邑东边门户制邑、本来用于防备楚国北上之师所部的兵力短缺，还是紧急指使抽调出了不多的兵力，紧急把整个洛邑周边东南西北八处要道险途全部封闭，就是要封锁这个消息。
更别说，管仲超前于时代的高明“甩锅爆雷”手法也正式起效了。
如今天下的焦点已经全都落在卫国，落在了齐侯小白立储之事，落在了祁连这个未来的齐国太子少师身上。
总算是搞清了事情来龙去脉的祁连，心中很不是滋味，尤其是鲍叔牙之前讲述事由的过程中，时不时怒骂晋夷吾，更怒骂据说管仲收集到的情报中，提到的某位撺捯那疯子晋夷吾亲征的不知名人士。
要不是祁连知道鲍叔牙不是管仲那种“坏老头”，而是一位真正的嫉恶如仇之君子，否则的话，祁连早就以为鲍叔牙是在指桑骂槐，疯狂内涵自己了。
不过，就连祁连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之前多是出于玩心和应付之意，提出的计策，真的会被晋国那位新晋侯执行得如此彻底。
被自己的馊主意“回旋镖”打中的祁连，除了沉默，还能做什么？
自己亲手将熟知的有限历史搅得面目全非、前途难测，还不得不吞下苦果，那种破防之感，祁连甚至都不敢说给其他任何人听，还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想的远的祁连甚至有些恶意地揣测，自己因为暗中肆意拨弄干涉晋国内政，而导致自己要去独对楚国，这是否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世界线惩罚和收束？
空荡宵禁的土路街道上，悲痛不已的鲍叔牙，和想的太多祁连之间的沉默默契地延续着。
直到终于到了自己下榻的齐国驻卫都楚丘之馆舍，车子停下，祁连才忍不住问出了一句。
“事到如今，小子敢问鲍子，这次立储是要完全虚晃一枪，还是管子和您也未尝没有想过，借机弄假成真？”
本来还沉浸在知交老友将逝的悲痛中的鲍叔牙，此刻才稍稍回过神来，眼中恢复了些许干练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