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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局的烤肉“唱卖”,由鲁侯以一个底价五百金,最终价一千金的彩头,紧接着拿下。
这一场,宋、曹、卫,以及其余诸国代表出席的公子卿士们基本都只是囫囵喊了一次底价,就默契地将此轮的拍标,让给了对着所有人微笑的鲁侯申。
站在台上面色还是笑嘻嘻的齐侯小白,祝贺一声后就借敬酒动作,掩饰了一番嘴角的冷笑。
只不过这一举动,被就站在齐侯右边的祁连尽收眼底。
同时,祁连也顺势借接过侍者递过来的鹿腿肉品尝的契机,小小环顾了一番底下的众宾客。
鲁国的地位不愧是春秋时期,周室天下这个有趣“班级”里的“正班长”,齐国首霸前,天下隐形的“元伯”,即使经过三十年,被齐国刻意明里暗里地压制排挤,甚至即使齐国已然称霸当场,其影响力依旧深远。
这天下诸侯强如宋、富如曹、贵如卫,都还得卖鲁国三分颜面,而且当着现任侯伯齐侯小白的面如此。
而刚才用喝酒掩饰自己尴尬的齐侯小白,正午时和祁连讨论时,还信誓旦旦地说,他早已经彻底臣服了鲁国。
但是显然如今看来,齐侯小白以为的臣服,很可能不过是被现如今以一个歉意眼神看过来的鲁侯申(鲁僖公),这个“谨慎骑墙、韬光养晦”的鲁国当家人小心将野心掩藏了起来,进而展现出来的假意顺服。
不过齐侯小白也许会因为事先和祁连、鲍叔牙、隰朋三人夸下海口,却被打脸而尴尬意外。
但从第一场由卫国不惜代价夺魁,到这第二场鲁国轻松获胜,此番结果下来,却和祁连与隰朋、鲍叔牙正午事前私下讨论的预估结果,至今无二。
而接下来的第三道菜,祁连甚至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的原有推测,必是曹国获胜,但是结果会比这一轮的鲁国更干净利落。
除非宋国那边出席的新君真是个愣头青,而且还要他身边随坐的辅弼近臣们也都是拎不清的蠢货。
可是从这两轮“唱卖”的结果来看,本身就可以排除这一点了。
卫、鲁、曹,这个顺序很是让祁连进一步认清了如今春秋时期的“天下政治格局”,那就是周室乃至其荫蔽体系下的姬姓“老钱”们,还有能力,也实际占据着天下的大部分话语权和法统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