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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利俄斯喘着粗气从战神炮艇的金属舱板上起身，感到冲动从他体内消退。
“我没有回到霸权之塔。”
【你本来应该被传送回去的，但你的诚心折服了你的传送器，它同意你留下。】
阿德利站在仪表盘上朝地下探出脑袋，看上去在享受俯视一名禁军的感觉。赫利俄斯没理睬他，径直奔到操纵台前，试图控制飞艇下降，停止主炮蓄能。
机魂没有响应乘员的指令。战神炮艇好像一只兀鹫借着高空气流静静悬停在天空中。这头倔犟的飞骑拒绝了赫利俄斯的请求。
“阿泰尔还在下面，你想把他一起炸飞吗？”赫利俄斯怒道。
【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阿德利小翅膀一摊，【你和这飞艇说去吧。】
赫利俄斯没有理他：“快下降！那些枯骨还没能恢复到会部署重武器的地步，反重力引擎的压力能够驱散他们，我们把阿泰尔带走！”
【不是，你真和这飞艇说啊？】
赫利俄斯的确在和这艘战神炮艇对话，从一开始就是。在登机那刻他就意识到这艘军机拥有生命。
赫利俄斯听过这个说法，说机械会在衰老过程中越来越像人类。这个传闻早于崇拜万机之神的红袍神甫们数万年，早于第一个机魂的诞生，也许正是这个说法让机械之灵这个概念出现在世上。
赫利俄斯不信欧姆尼塞亚。机器老化与人之衰老，他曾只认为是一个不错的比喻。机械之灵，很难不疑虑其与亚空间关联，但既然帝皇与火星结盟，那就顺其自然。而在这一万年后，连帝国真理也早就被神皇信仰取代，凡人愿意相信几十年的共事能让机器产生思想，也随他们去了。
不，赫利俄斯知道红袍子神棍们鼓吹的神迹有些已成为事实。战场上失去全部机组成员坦克咆哮着自己冲向火线，爆弹枪在主人的盛怒之下射出了比弹夹容量更多的弹药……这些现象也许可以有唯物而科学的解读，但未必不能从另一个角度，顺应其思路去想。
禁军的坚定不意味着他们总是固执地持守一个观点不再动摇，更多时候是因为他们能够在极短时间内探索其他思路，在将其否决后秉持了最初的观念。但这也意味着如果他们发现另外的猜测可行，观念的转变也可以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