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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维系着他的理智。仿佛他的身体被禁锢在这间牢房里，精神却与牢狱之外的某些存在相联。有时他甚至怀疑是否他在梦中出逃，又在清醒时忘记了梦境。自从遇见阿泰尔后他不再做梦了，这很可疑。
如是不知多久之后，牢门被撕开。他看见整扇门被扯下来扔到地上，一个巨人弯腰走进他的囚室。
一个禁军。另一个。全身披覆黑色的甲胄，比底巢裂隙最深邃的深渊还要黑，目镜是火焰一样的红。这名黑甲禁军带给莱蒙托夫的感觉与阿泰尔截然不同，让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或许是已经见过禁军了，莱蒙托夫没有害怕。
“萨尔沃·莱蒙托夫。”禁军开口，“你状态不错。”
“这是你希望的，还是令你意外？”
“倒是伶俐。”禁军歪头打量他，然后踏出牢房，挥手示意他跟上。
“哦，这次不需要蒙住我的眼睛了吗？”事后回忆此时，他也觉得奇怪。不需要保密的人通常很快就会死去，但那时候他丝毫没生出他可能被处决的想法。可能处死他这样的人不需要一名禁军出手，也可能，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对他们有用。事实是后者。
“你并无别处可去。”禁军言简意赅，“你早晚会对你将走的路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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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回来？”他助手的声音将他唤回。
等他回过神，他已在不自觉间将自己收拾妥当。他现在看起来是个有权有势之人了，身着金黑色的厚重华服，挂着不属于他、他也不认得的奖章。领口上用火星科技绘上的金线弄得他脖子发痒，他不禁怀念他以前的礼服。破破烂烂，臭烘烘的，但那是他的人民为他披上的。
他的助手是个年轻的伙计，被丢进这间办公室的时候和他一样茫然。这小伙子接受过行政训练，这是他们之间最轻微的区别。他们并非同类人，却一起被和一堆公文关在一起，不批阅完成就不得释放。
“我不知道。”他说，“这很重要吗？”
“你是盖章定论的那个。”助手说，“那样政令才会生效，明白吗？”
“他们把一个底巢的逃犯提拔到总理的位置上，这说明我们做的一切不过是大人物的游戏罢了，没必要当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