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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兰夫人作为女主人,却有违常规地在致辞欢迎来宾之后,进行了一大段的乐理心得的演讲,赢得众人的阵阵赞叹。
路易莎也匆匆来到阳台,发现看不清下面的情况,忙又脸色煞白地在侍女搀扶下转身朝楼下跑去。参加沙龙的贵族们也立刻跟着下楼查看情况。
演奏者们将自己融化在了乐器中,听众们如痴如醉地闭起了眼睛享受着。
楼下随即隐约传来“哗啦”的声响。
低音大提琴可是乐器中的巨无霸,足有一人多高,近180磅重。戈多伊被吓了一跳,慌忙向后躲避以免被砸到,谁知他的椅子脚像是垫到了什么东西,并未向后挪动,而是在他的推力之下出现了翻倾。
路易莎小心地凑到近前,这下看得更清楚了,戈多伊的脸上有两道伤口,应该是被碎玻璃划的,其中一条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翻出了白色的脂肪,看着极为骇人。
他们见戈多伊显然是晕死过去,其中一人抬头看了眼二楼阳台上的人,昏暗的夜色下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他立刻翻手取出一柄小刀,在戈多伊的脸上快速划过。
西班牙王储妃正一脸迷醉地看着自己的情夫帅气地演奏,便惊见大提琴倒下,而后戈多伊便撞断了阳台栏杆摔下楼去。
而另一人恰好看到戈多伊佩戴的金色十字架吊坠,将它整个拽了出来,随便蹭了点血,端正地摆在了他的胸口。
就在乐声逐渐进入高潮之际,一架放在椅子上没人用的低音大提琴像是重心不稳,突然向侧面倒去。
距离最近的几名乐师忙站起身来,小心地从断掉的阳台栅栏处探出头去,只在夜色中模糊看到那吉他手摔在地上一动不动,旁边有一名男仆吓得连连后退。
两名侍卫正满脸焦急地试图唤醒他,另有一個下人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都呆在了当场,直到路易莎发出一声尖叫:“戈多伊——”
9点整,沙龙正式开始。
舒缓的音乐声响起,是弗朗索瓦·库普兰的《飘动的发带》,不过经过了加兰夫人的重新编曲,整体风格显得更加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