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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是想借宁启的觉醒，反向追溯您的记忆源头？”阿瑶脸色发白，“他要回到您五岁那年，亲手改写历史？”
“正是。”陈迹闭目，“若他成功踏入时间裂隙，逆转那一夜的屠城，那么整个命运之轮都将崩塌。宁皇血脉不会断绝，战火永燃不熄，而我……将成为他掌控轮回的起点。”
话音未落，宁启推门而入，手中捧着那页泛黄信纸，神情凝重：“先生，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一片火海，一个小男孩躲在井底，手里攥着半块玉佩。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说：‘别出去，外面都是鬼。’可另一个声音却说：‘去吧，活着才是最大的复仇。’”
陈迹猛然睁眼。
那是他一生中最真实却又最模糊的记忆片段。母亲将他推入枯井前的最后一句话，正是：“活下去，别回头。”
“你梦见了我的过去。”陈迹缓缓道，“而且……你听见了两种声音。”
宁启点头：“后来我看见您站在雪地里，面对一个黑影。您没有拔剑，只是说了一句话??‘我不是你造出来的怪物，我是我自己活下来的。’然后，天亮了。”
屋内一片寂静。
小豆子颤声道：“宁启哥做的梦……是不是说明，他也连上了那段因果？”
“不止是连接。”陈迹低语，“他是钥匙。因为他是从‘黑暗中的我’走出来的光明，所以他能触及那些连我都无法触碰的时间缝隙。”
阿瑶急问：“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让他再去一次北境？”
“不必。”陈迹望向宁启，“这一次，我们要主动进入‘记忆之渊’。不是用阵法，不是靠符咒，而是通过‘共忆’??让宁启与我一同回溯那一夜，直面最初的恐惧与愤怒，把柳无尘埋藏在时间裂缝中的种子彻底拔除。”
“可这太危险了！”阿瑶几乎失控，“一旦陷入记忆幻境，稍有动摇就会被执念吞噬！您当年差点成了修罗，如今再回去，万一……”
“正因为我曾险些堕落，才更清楚该如何守住本心。”陈迹微笑，“而且，我不是一个人去。宁启会陪我一起。他是我的影子，却也是我的光。”
当晚，书院设下静心阵。十八盏青莲灯环绕主堂，中央铺开一幅古老星图，据传乃上古典籍《归藏志》所载的“时光经纬”。陈迹盘膝而坐，左手搭脉于宁启手腕，右手握住那枚已碎的玉佩残片。阿瑶与其他弟子则守在外圈，持诵《净世经》，以防外邪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