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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头狂跳，急忙查看。
壶底刻着一行小字：
**“茶尽于此，火种东归。”**
她怔住。
原来老者并未继续西行，而是折返？还是……死于此地？
她环顾四周，忽见墙缝中露出一角布料。抽出一看，是一块褪色的蓝巾，上面用针线绣着几个歪斜的字：
**“阿无到此，不负所托。”**
念安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就在此时，远处沙丘上传来驼铃声。一队旅人缓缓走来，为首者竟是那位老商队首领！他远远看见驿站，猛然加快脚步，奔至门前，见到念安手中的壶，浑身一震。
“你是……？”他声音嘶哑。
“我是陆昭弟子，念安。”她抬头，“我来找您，也找阿无的壶。”
老人呆立许久，忽然老泪纵横，扑通跪下，将额头抵在沙地上。
“我回来了……我带回来了……”他喃喃道，“阿无说得对，只要有人接，火就不会断。”
原来，老者行至极西绿洲，将壶供于当地学堂中央，每日以清水注入，称“此乃记忆之泉”。一年后，他梦见阿无站在风中对他笑，说：“够了，回家吧。”于是他启程归来，沿途传播守灯之事，直至重返此地。
“现在，”老者颤巍巍地将壶递还给她，“它该回到南方了。那里，才是光开始的地方。”
念安双手接过，郑重系于行囊。
数日后，她抵达一座边城。城中正举行“夜话会”，数百百姓聚于广场，轮流讲述祖先遭遇。轮到一位盲妇时，她唱起一首古老歌谣：
> “茉莉花开白如雪，
> 白发老人海边歇。
> 一壶茶暖千秋冷，
> 一句真话破长夜。
> 若问此灯何处起？
> 心中有忆便是家。”
全场寂静，继而掌声雷动。
念安站在人群之外，听着听着，忽然明白??陆昭从未真正离开。他的语言成了民谣，他的思想化为习俗，他的存在，已融入这片土地的呼吸之中。
她取出紫竹笔，在随身携带的《万灵录》空白页上写下一行字：
**“忆师之道，不在藏书楼，而在人心深处。”**
当晚，她梦见陆昭坐在海边，身边围着一群孩子。他抬头看向她，微笑道：“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