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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和徐灵霜从长生殿出来时已经很晚了。
月色已浸透了整座山门。青石阶上浮动着碎银般的痕迹,两侧古松的剪影在夜风中簌簌摇动。远处丹房还亮着三两灯火,鼎炉青烟袅袅升起,在夜幕中化作游丝般的云气。
山道上零星走着晚归的弟子,素白道袍被月光洗得愈发清冷,更远处传来断续的剑鸣,想是勤修的弟子犹在修炼。
徐灵霜忽然驻足,望着这般景色出神。
她从出生起,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风景,徐灵霜拢住那片银杏叶,指腹传来凉意。长生宗的月色、丹炉的青烟早已沁入她的骨血。她七岁在洗剑池畔苦修,二十七岁时乘着鹤影晚归——这些亘古不变的风景,是她活着的凭依。
山风掠过耳际,她忽然眨了眨眼。
有时她真的不愿意改变。
她宁愿长生是乾元大陆的人,就在她身边,就在长生宗。
可惜事世总在改变。
长生与长生难两全。
她想要长生回来,就不得不接受仙玄界和地球的融合。就不得不接受两个世界相互改造。
夜幕下几道剑光划破云霞,御剑归来的弟子们踏着清风落在山门前。为首的青衫少年收剑入鞘,眉宇间犹带着几分兴奋:“诸位可曾瞧见近日宗门新得的灵兽?那几头幼崽虽尚小,却也显露出不同了。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如广明兽宗那对圣妖般吞吐天地。”
“十只圣妖镇守山门?天哪,就连广明兽宗也才只有两只圣妖啊。”一旁束着玉带的师妹轻抚剑穗,眼中流光闪动,忽又压低声音,“我听说都是大师兄自地球带回来的,莫非这地球的灵气真比我们长生宗还浓郁?”
要不然连广明兽宗都一兽难寻的圣妖幼体,怎么会被长生师兄找到这么多?
“那肯定不是,我听说那边的灵气还不如呢,可就不知为何那边的秘境和灵兽比咱们这边强多了。”
“哎,要不是我师父不让我去打扰师兄,我真想好好问问那地方到底有什么?为什么连大师兄过去了都还能有如此大的突破。”
最年幼的弟子忙不迭凑上前:“十二师兄!您不是随长老们远征过地球吗,你给我们讲讲,那天大师兄真的以一敌百?少宗主是怎么战胜数位化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