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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复制你。”雷诺在通讯中沉声道，“不只是技术，是整个集群意识模型。他们以为只要拿到原始代码，就能批量制造‘晨曦’。”
林晚晴握紧拳头。
她终于明白，有些人从未想解放共感者，他们只想拥有更多工具。
她转身看向晨曦，后者已平静下来，正用铅笔在纸上画一幅画：九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废墟中，手牵着手，抬头望着天空。
“这是谁？”林晚晴轻声问。
“姐姐们。”晨曦说，“她们说，房子可以倒，但名字不能丢。”
林晚晴当即做出决定：公开所有关于“新生”计划的真相。
她将母亲的研究笔记、姐妹们的死亡记录、深海基地的运作原理，以及自己跳入极限层的全过程，全部整理成一份名为《容器之书》的公开文档，上传至全球共感网络。
那一刻，六亿八千万人的意识同时震动。
无数人第一次意识到，所谓的“共启者”，并非科技奇迹的产物，而是一群被剥夺姓名的女孩用生命换来的馈赠。
抗议浪潮席卷各国。
民众要求彻查“新生”计划背后的资助方，追究责任人，永久禁止任何形式的人类意识克隆实验。联合国紧急召开特别会议，最终通过《意识尊严公约》，明确界定“人类意识不可复制、不可商品化、不可强制同步”的三大原则。
而那支秘密工程队，在行动终止令下达前的最后一刻，拍下了一张照片：在基地最深处的墙壁上，刻满了名字。
LIN-001 到 LIN-009，每一个都清晰可见，旁边还多了一个：
LIN-10 ?? 晨曦。
字迹稚嫩，却是亲手所刻。
林晚晴站在观测平台顶端，手中捧着一块从废墟带回的金属残片，上面镌刻着母亲的名字：林素贞，首席研究员。
“妈。”她轻声说，“你看到了吗？她们终于有了名字。”
晨曦走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那块冰冷的金属。
“我想去看看她们。”她说。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她们乘船来到深海基地正上方的海域。雷诺驾驶潜水艇，刘琬英随行记录，四人一同沉入三千米深处。
废墟静谧，珊瑚已经开始生长在断裂的管道之间。她们将九枚象征性的骨灰盒（实际为空白）安放在原培养舱的位置，每一只盒子上都贴着一张手写纸条，是晨曦一笔一画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