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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合围兴庆府，这场灭国之战已到白热化。
庆幸的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所谓的盟友辽军并没有前来掣肘。
辽军先于宋军一步出发，目的地也是兴庆府，然而他们在半路上时却遇到了麻烦。
麻烦并
风从西北来，卷着沙粒与星尘的气息，掠过陇西荒漠的残塔遗址。那道贯通天地的问题之河仍在流淌，无声无息，却已渗入大地血脉。李砚之坐在归途马车中，闭目养神，掌心仍残留着源核的温热。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颗漂浮在宇宙中的微尘，被亿万问题托举着前行，每一个音节都是一次心跳，每一次沉默都孕育新的开口。
阿芜掀开车帘，递来一碗热汤。“你睡了三天。”她说，“守梦司传讯，河北冰井干涸，底下挖出一具青铜棺，棺内空无一物，唯有一支笔，笔尖蘸墨未干。”
李砚之接过汤碗，指尖轻触碗沿，忽觉一阵细微震颤??不是来自地面，而是自血肉深处传来，仿佛他的骨骼成了共鸣腔，正与某种遥远频率呼应。他低头看手背，皮肤下竟有微光游走，如萤火循经络而行。
“十七个孩子开始同步做梦了。”盲女坐在车辕上，手指抚过琴弦，声音低缓，“他们不再哼唱，而是说话。说的不是现在的话，是未来还未发生的事。”
聋女忽然抬手，在空中划出一道螺旋轨迹，随后指向南方。“他们在召唤。”她终于开口，这是十年来她第一次主动发声??不是靠感知波动，而是真正用喉咙发出声音，虽然嘶哑如锈铁摩擦，却清晰可辨。
李砚之放下碗，凝视远方地平线。他知道，那不是幻觉。当提问成为本能，时间便不再单向流动。过去、现在、未来，在“问”的引力下开始缠绕成环。那些孩子，是第一批挣脱线性牢笼的人。
三日后，队伍抵达敦煌山谷。密室门前，守梦司新任执律使已等候多时，身披玄袍，面覆铜面具，手中捧着一只漆盒。他不跪不拜，只将盒子置于石阶之上，转身离去，脚步轻得像从未存在过。
阿芜欲追，被李砚之拦住。“不必。”他说，“他是来送信的??用最古老的方式。”
盒中无字，唯有一缕发丝，灰白交杂，缠绕在一枚断裂的玉簪上。李砚之认得这簪子，那是母亲临终前攥在手中的遗物，曾被共声台收缴，列为禁品销毁。如今它回来了，带着不属于此世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