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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军官上前一步，摘下防寒面罩，竟是陈默。
赵卫红浑身一僵。
“别紧张。”陈默声音低沉，“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军纪委联合调查组已经接管‘松籁’疗养院，‘梧桐’的真实身份确认??正是林怀民。他在昨夜被捕，书房保险柜里搜出了七十三份‘特殊治疗’签批令，全部使用代号‘梧桐’签署。”
他顿了顿，看向赵振山，郑重敬礼：“老首长，组织对不起您。四十六年来，您被视为叛徒、逃兵、精神失常者。但从今天起，您的名字将重新录入英烈名录。‘赤松三号’任务性质变更，定性为‘非法人体实验受害事件’。所有幸存家属，将获得国家赔偿与身份正名。”
赵卫红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突然。
“那你之前……”他盯着陈默，“为什么骗我？”
“我没骗你。”陈默苦笑，“我确实去过‘松籁’，也确实发现了‘梧桐’的踪迹。但我的心跳监测芯片被激活后，‘清道夫’立刻控制了我的部分行动权限。他们让我引你入局，可我在最后一刻改写了定位信号，把你导向了真正的线索??也就是这里。”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银色徽章，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鹰，下方写着：“军纪?昭雪”。
“这是新成立的‘历史清算办公室’徽章。我们不能再让任何人消失在档案里。”
赵卫红接过徽章，指尖微微发抖。他回头看了一眼父亲，老人眼中也有泪光闪动。
三天后，北京。
人民大会堂举行特别发布会。赵卫红作为“神经权利受害者代表”出席，身旁坐着李小雨和刚刚苏醒的赵振山。大屏幕上播放着昆仑基地的影像，以及“黑箱还原模型”揭露的完整责任链。
《神经权利保护法》正式颁布，新增条款明确禁止任何形式的非自愿意识干预、记忆篡改与情感操控。七十九名涉案人员全部进入司法程序，其中二十一人被批准逮捕。林怀民在审讯中承认，他曾坚信“为了大局可以牺牲个体”，但如今看到赵振山的照片，他说：“我毁掉的不是一个反对者，而是一个比我更有勇气的人。”
发布会结束当晚，赵卫红独自登上香山。山顶凉亭里，他打开那盘父亲的录音带，放入老式播放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