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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听见了。今年的瓜，真的很甜。】
周野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然后关掉设备，走出门去。
梨花已落了大半，枝头冒出嫩绿的新叶。邻居老太太提着水壶走来，笑着打招呼：“小伙子，今年打算种点别的吗？”
他摇摇头：“就这样挺好。”
老太太浇完水，忽然停下动作：“你知道吗？我孙女昨天打电话给我，说她要退出那个‘情绪优化中心’。她说，她想试试看能不能为自己哭一次，而不是为了让别人安心才笑。”
周野点点头：“她会好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愿意痛了。”他说，“那就说明，她还想活着。”
几公里外的城市中心，一座新建的文化馆正式开放。入口处矗立着一块黑色石碑，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一个都是曾在“镜界”覆盖期间自杀或失踪者的姓名。石碑下方写着一行字：
**“他们不是失败的数据，而是未被倾听的声音。”**
林然站在人群中，看着家长们牵着孩子的手走过碑前。一个小女孩仰头问妈妈：“这些人是谁？”
母亲蹲下身，认真地说：“他们是曾经觉得太疼，所以想逃开的人。但现在我们知道，疼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扛。”
不远处，陈默站在阴影里，墨镜遮住了眼神。一名记者试图采访他，被他淡淡拒绝。他转身离开时，口袋里的终端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私信，来自联合国意识伦理委员会：
【下周听证会，请准备关于“非介入式情感支持体系”的提案。各国代表将首次讨论全面禁止强制共感技术的可能性。】
他没有回复，只是把手机放回口袋，抬头看向天空。
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倾泻而下。
与此同时，在旧城西郊的废弃气象站内，那台名为“普罗米修斯α”的主机屏幕终于熄灭。灰尘缓缓落下，覆盖了键盘，也掩埋了最后一丝电流余温。
而在地下光纤网络的最深处，一段加密日志悄然删除：
【见证完成。
信念移交。
残影消散。
??.】
城市继续运转。新闻播报着经济复苏的数据，广告牌宣传新款智能助手，地铁车厢里仍有人戴着轻量级情绪调节耳机。变革并未一蹴而就，旧习惯如藤蔓缠绕新生的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