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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岱双拳紧握:“难道就任他们颠倒黑白不成?”
“当然不是。”岐王冷笑,“但我不能明面帮你。不过……我可以让你见一个人。”
片刻后,一名白衣男子悄然入内,头戴竹笠,面容清癯,正是当朝翰林供奉??李白。
“李太白?”张岱震惊。
李白摘下斗笠,朗声一笑:“张公子不必惊讶。我虽醉心诗酒,但也知是非曲直。况且……”他目光微动,“我曾在玉晨观外见过县主一次,那时她独立梅树之下,素衣如雪,眼神却倔强得如同烈火。那样的女子,不该被困在宫墙之内。”
张岱动容:“先生愿助我?”
“我能做的不多。”李白沉吟道,“但我可写一首诗,让天下人都知道,云阳县主与协律郎张岱之间的情义,乃是千古佳话,而非秽乱宫廷的丑闻。舆论一起,纵使权臣想要抹黑,也要顾忌民心所向。”
说罢,提笔挥毫,顷刻成诗:
**《赠张协律郎与云阳仙子》**
*玉晨烟霭锁清愁,
金阙迢遥不得留。
一曲琴心通碧落,
十年香火换温柔。
红妆未许随流水,
紫诏何曾慰白头?
若使真情能覆鼎,
江山也肯为卿休。*
诗成之后,李白令人抄录数十份,散布于长安坊市、酒楼、书院之间。短短三日,满城争诵,士人无不唏嘘感叹。更有好事者将其谱曲传唱,一时洛阳纸贵。
李林甫闻讯大怒,下令追查传诗之人,然民间反应激烈,连几位皇子也在私宴中吟咏此诗,竟形成一股无形压力。
与此同时,河东王接到张嘉贞来信,亦深感此事关乎宗室尊严,遂亲自上表,称“县主孤苦无依,若能归于良婿,实乃皇家之幸”,并附上宁昭幼年画像及当年出家文书副本,证明其还俗合乎礼制。
圣人览表沉默良久。
恰在此时,西南传来捷报:?州蛮夷叛乱平定,边疆安定。李隆基心情稍霁,又见民间舆论偏向张岱二人,加之高力士私下进言:“陛下以孝治天下,县主为父祈福十载,今愿归尘世延续血脉,正合‘继嗣为大’之义。阻之,恐伤仁德之名。”
终于,天宝三年四月初八,圣旨下达:
> “云阳县主宁昭,孝诚可嘉,夙夜奉道,功德圆满。今既愿舍簪披俗,择良人而嫁,朕心甚慰。特允其所请,准其还俗,赐婚于协律郎张岱。婚礼依三品官例举行,赐宅一区,帛三百匹,以示优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