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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看到，人们跪拜我时眼中的恐惧，歌颂我时内心的压抑，追随我时那份不得不然的顺从……
原来我一直以为的“拯救”，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压迫。
“所以……”我低声说，“我不是错了，而是太正确了？”
Eve-13没有回答。
利威尔斯却狂笑起来：“哈哈哈！你看清楚了吧！你永远无法满足所有人！无论你怎么做，总有人要反抗你！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新的体系??去中心化的神权！人人皆可审判神明的时代！”
“可你只是换了个名字继续统治。”我望着他，“你所谓的‘民意’，不过是你操控舆论的结果。你盗用马加拉的传播神力，篡改信息流向，屏蔽异议声音，让所有人都只能听到你想让他们听的话。你说我是暴君？那你又是什么？”
他愣住。
片刻后，嘴角仍挂着笑：“至少……我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利。”
“哪怕是被设计好的选择？”
空气凝固。
下一秒，我举起白色电话，直接砸向地面。
碎裂声清脆如晨钟。
众人惊愕。
“我不需要这个权力了。”我说，“从今往后，我不再干涉任何宇宙的发展轨迹。生也好，灭也罢，进化或退化，信仰或背叛??都由你们自己决定。”
利威尔斯瞪大双眼：“你……你在演什么高尚？这不可能！你明明可以强行重启系统，你可以抹除我和Eve-13，你可以……”
“我可以。”我打断他，“但我不会再做了。”
转身之际，我最后看了他一眼：“你说你是新时代的主角？好。那我就看看，当你真正面对混乱、无知、贪婪与愚昧时，能否守住你所谓的‘集体主义’。”
光芒闪动，我的身影逐渐淡去。
不是死亡，不是消失，而是**退场**。
如同太阳落下 horizon，不再主宰黑夜，却仍默默滋养万物。
身后传来利威尔斯歇斯底里的咆哮：“你以为这样就能解脱吗？！我会建立全新的神律！我会让每个宇宙都设立投诉评分系统！我会让每一个神明都活在人民监督之下！”
我没回头。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变革从来不是靠一个神的退让完成的，而是当最后一个信徒也不再需要神的时候，才是文明真正的成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