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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用眯起眼：“你不怕我借此壮大？”
“怕。”永福安直视他，“但我更怕天下再度陷入混战。只要你守约，我便信你。若你背信，下次交锋，我不再留情。”
两人对视良久，李克用忽然大笑：“好！就冲你这句话，我退兵！但记住??你欠我一次。”
当日黄昏，李克用果然拔营北返。消息传开，郑畋彻底孤立。当晚，他试图携印玺逃往蓝田，却被左骁卫截获，押送至永福安帐前。
“你输了。”永福安看着跪地老臣，语气平静，“你输在太过相信权力本身，却忘了人心才是根基。”
郑畋仰天长叹：“老夫一生谨慎，辅佐三代帝王，未曾想，竟栽在一个无名之辈手中……”
“我不是无名之辈。”永福安俯身道，“我是那个敢于打破僵局的人。”
五日后，永福安召集百官于太极殿废墟前举行祭天大典，正式宣告长安光复。他未自称任何官职，仅以“勤王总帅”身份主持大局，并公开承诺：“待天子康复，即还政于朝。”
辛婕站在阶下，默默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仪式结束后，她走上前：“你本可直接称相，甚至摄政，为何放弃？”
“因为真正的权力，不在头衔，而在人心。”永福安望着残破的宫阙，“我现在要做的，不是争一时之位，而是重建秩序。只要民心归我，哪怕没有宰相之名，我也能左右朝局。”
辛婕轻叹：“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
“彼此而已。”永福安微笑，“你放任郑畋作乱，只为逼我出手；你助我夺权，也不过是为了将来能以‘监国’身份重返中枢。我们都在下一盘棋，只是对手换了而已。”
她不否认，只问：“接下来呢？”
“第一步，整顿禁军，清洗叛臣党羽；第二步，重建户部与刑部，恢复赋税与律法；第三步??”他望向远方，“派人北上联络李克用，南下接触王建，东进试探朱温。我要让整个关东都知道，长安不再是任人觊觎的空壳，而是一股足以决定天下归属的力量。”
辛婕久久不语，终是点头：“那么，我继续做你的盟友。”
“只要你守约。”永福安郑重道，“不滥杀、不专权、不毁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