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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暮色渐起，放松身体靠住椅背，将干瘪烟盒扔进垃圾桶。
沉思片刻抄起手机，想想这个月组里的专家咨询经费预算，手指悬在一位交大计算机学院教授电话号上方，咬咬牙点击拨通。
他所在的FA，自有长期合作，信任值深厚的风投机构。
只要直播电商这个赛道能投，光子新科是炒作才好，大家共襄盛举！
反倒倘若不是炒作，光子新科居然就这么把消息卖出来了，挺短视的，这辈子吃不上四个菜。
“喂，汤教授啊，对，是我……哦，已经有别家FA约您的时间了？也是向您咨询直播电商，哈哈哈……没关系，回头我去拜访您……”
中年男挂断电话，拨通备选专家电话号。
答复相同，被同行预定了！
狗日的，这才几个小时啊，周日都不休息的么。
回想中午聚餐那一张张轻描淡写嘻嘻哈哈的脸，暗骂一句奋斗逼，继续撮着牙花子联系专家咨询。
…………
22:37分，陆家嘴。
男人坐在电脑前，摘掉黑框眼镜，电脑屏幕幽亮，映着他脸上深刻的皱纹线条。
“杜总，光子的信息源买到了，确定是清湖谢可逸，他应该在看杭城的直播电商项目。创建的深源基金，据说首期募资规模不小，手头好像是有重点项目的。”
下属敲门走进会议室，汇报确凿信息和分析推测。
杜仲不置可否，下午已经给清湖的蒋建明打电话确认过，买光子新科的消息不过是从多个角度听一听。
事实证明，这八万块钱，死的比窦娥还冤。
“杜总，我们跟进一下这个赛道？红岭、五原几家头部风投机构，最近都在看SaaS赛道。”下属试探着提议。
“短视。”
杜仲简洁有力评价，扶案起身踱步到窗边：“深源已经锁定具体投资项目了，谢总在筛选A轮以后的投资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呃，谢总手头的项目，是个‘融资俱乐部’。”
下属敏锐跟随老板节奏，调整称呼，给出标准答案。
“这意味着，我们现在应该争取绑定深源，帮谢总把他手头的项目做起来！”杜仲铿锵有力宣布。
这个时候，想着搜寻优质直播电商项目推荐给其他机构，这辈子最多也就能吃四个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