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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整片西山。龙泉寺的钟声在烈焰中断裂，如同哀鸣。百余僧人被押解下山，镣铐叮当，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而那座曾香火鼎盛、被誉为“京西第一禅林”的古寺，正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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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紫禁城乾清宫。
王兴隆手持一份供状，脸色铁青。
“慧空亲口招认，十年来共收受漠南察哈尔、土默特诸部白银四十二万两，以‘祈福法会’名义掩人耳目，实则传递边军布防、粮道走向、驿站调度等机密情报。此外，他还与京中七名勋贵暗中结盟，许诺事成之后共分土地，拥立新主……”
他将供状摔在御案上，怒不可遏：“这群秃驴，竟敢图谋颠覆社稷！朕待他们不薄，赐寺额、拨香火银、允建塔院，他们却背主通敌，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曹化淳垂首道：“陛下，如今证据确凿，朝野震动。东厂已顺藤摸瓜，查出另有六座寺庙牵涉其中，或藏匿逃犯，或窝藏兵器，或私铸铜钱。更有几名御史昨日联名上书，称愿辞官出家，以示抗议……”
“抗议？”王兴隆冷笑，“他们是怕自己屁股底下那些黑账被掀出来！什么辞官出家？分明是想躲进庙里避罪！告诉五城兵马司，凡有官员私自剃度者，一律革职查办，家属连坐！”
“是。”曹化淳顿了顿，又道，“只是……民间舆论渐起分歧。有人赞陛下雷厉风行，为民除害；也有人传言朝廷打压佛教，恐激怒神佛，降下灾祸。昨夜宣武门百姓聚集千人，焚香祷告，求佛祖庇佑‘无辜僧侣’……”
王兴隆沉默片刻，忽然问：“舒昌言最近如何？”
“回陛下，舒公爵自退地之后，闭门谢客，未曾出门一步。其子曾试图联络几位同僚，欲联名谏止寺产清核，被舒昌言亲手杖责三十，逐出家门。”
“哦？”王兴隆略感意外，“他倒是识时务。”
“奴婢以为，此人可用。”曹化淳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