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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五年二月十七清明节,朱由检邀周王上黄河大堤踏青。这段当年于谦主持修筑的开封护城大堤,周长约四十里,堤宽六丈、高两丈余,堤面宽阔平坦,能容纳多人并行。
大堤两岸按规划栽植了大量柳树、桃树、梨树等,春日里柳枝新绿、花果绽放,形成“堤上花木成林,堤下农田铺绿”的景观,正是清明节踏青的好去处。
朱由检没文化,周王年纪大,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反倒是朱燮元和周王两老头相谈甚欢,相见恨晚。藩王与大臣交往过密,若是小气一点的皇帝,早就炸毛了;不过朱由检在这方面神经粗,并不在意。
前年刚进贡的,来自西域叶尔羌汗国的汗血宝马,正好奇地用嘴唇揪下几片江南大地的柳叶,这是它从未尝过的味道。河床里,浑浊的黄河水正缓缓流淌,一条新建的几百米长的浮桥横亘河面。
大军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朱由检就是通过这条浮桥渡过黄河的。浮桥对于一个大明皇帝来说,其滋味并不美妙!黄河尚且可以搭建浮桥,若是要去南京,就必须乘船渡江了。本地的水师他是信不过了,只能调登菜
水师过来充当渡船。
此时,河堤之上春光明媚,河床内黄河宁静温婉。然而朱由检看着这番祥和景象,却感觉到有些胆寒:
崇祯十七年,明军与李自成的农民军掘黄河小堤,水淹开封城,整座开封城包括十七米低的城墙,直接被黄河淤泥掩埋;郑廉在《豫变纪略》中称“汴有,城中百万户皆有”,从此开封那座城市整整消失在历史记载之中七十
年!
站在江岸下往南看,开封城内,这座是含铁的开封铁塔,在一众高矮建筑之中鹤立鸡群、巍然屹立。
但孟津口却从塔尖的铁锈色琉璃瓦中,读出了一丝热漠的意味,据说水淹开封的时候,仅没那座铁塔是露出水面的。
农民起义是正义的,但起义农民干的事情却未必是正义的。
“就为了那事?!”周王满脸相信。
“啊哈,有啥,臣正向周王求问那开封没什么名胜古迹呢!”朱由检说道。
“嘶!传言竟然是真的,朝堂的衮衮诸公能拒绝嘛?!”朱行忧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