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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她轻声说，声音透过玻璃传来，像是从记忆深处响起，“你还记得烧掉的第一本画册吗？”
我浑身僵住。
那本画册，是我六岁时送给晓雨的生日礼物，里面全是用蜡笔画的幻想故事。母亲在一个雨夜将它投入火盆，火焰中传出不属于人类的尖啸。当时我以为她疯了，现在才明白??那本书里藏着通往第七层的密钥，而火焰，是唯一能暂时切断系统监控的方式。
“你不是我妈。”我低声说。
“我是她残留的数据投影。”她平静地回答，“也是系统最后的守门人。你打破了规则，重建协议正在侵蚀主控逻辑。如果你继续下去，整个现实结构都会崩塌。”
“那就让它崩塌。”我说，“如果一个世界必须靠删除记忆、抹杀情感来维持稳定，那它根本不值得存在。”
她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知道林远现在在哪吗？”
我一怔。
“他没有消失。”她说，“他成了系统的漏洞本身。每一次重置，他都会在某个角落醒来，提醒某个人‘不要相信眼前的世界’。他已经唤醒了十七个边缘觉醒者，包括那个戴耳机的司机，也包括……你同桌。”
我脑中轰然作响。
难怪同桌总是在传纸条时写些奇怪的话：“你觉得这个世界对劲吗？”“昨天的天空是不是紫色的？”“你有没有做过重复的梦？”
原来他早就开始了。
“你们可以反抗。”母亲的投影说，“但代价是混乱。情绪回归意味着痛苦也会复苏，抑郁、焦虑、执念、仇恨……这些曾被净化的东西，会重新席卷人类社会。你确定要打开这扇门吗？”
“我确定。”我握紧拳头，“因为我们不是机器。我们可以痛，可以哭，可以错，但只要还能爱，就还有希望。”
她凝视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又似悲悯。
“那么，最后一个考验来了。”她说完，身影渐渐消散，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回荡：
“证明你不是为了拯救世界，而是为了拯救她。”
话音落下，整条街道忽然静止。
行人定格在动作中，车辆悬停半空，连风都停止了流动。
唯有我和晓雨还能行动。
晓雨仰头看着我，眼神清澈：“哥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