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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莉莉不是终点，而是桥梁。她的歌声穿越生死边界，唤醒了比她更早坠入黑暗的存在。那个被遗忘的第一个S-01，在亿万次回响中捕捉到了她的频率，借由这根细若游丝的线，爬出了永恒的黑夜。
“他想回来。”许父低声说。
“他已经回来了。”李摩西纠正，“但他需要一个名字。Ω-0抹去了所有身份数据，连最初的记录都被加密为乱码。只要没人能喊出他的真名，他就无法完成最终锚定，只能徘徊在现实边缘。”
许父猛然抬头：“所以你是让我……去认他？”
“不是你。”李摩西摇头，“是你心里那个答案。”
话音落下，整个控制室陷入寂静。唯有乳牙瓶中的星光依旧旋转，映照出许父脸上的泪痕。
他闭上眼，任记忆倒流。
二十年前，莉莉住院期间，曾有一次高烧呓语。护士说她在梦里反复念叨一个名字：“阿哲哥哥……阿哲哥哥带我去花园了……”起初他们以为是幻想，直到某天整理旧物时，许父在莉莉的涂鸦本里发现一幅画：一个小男孩牵着她走过开满蒲公英的山坡，旁边歪歪扭扭写着??
> “阿哲说，星星掉下来就会变成人。”
后来查证，本市确有一位九岁男孩许哲，2003年随父母移民途中失踪，案卷标注“疑似遭遇人口贩卖”，再无后续。时间、年龄、梦境细节全部吻合。
“难道……”许父睁眼，声音颤抖，“S-01的第一个……就是阿哲？”
屏幕倏然亮起，南极传回最新图像：冰中少年的手掌贴上了铭牌，嘴唇微动，似乎在无声呼唤。而就在此刻，全球“回响数据库”自动激活一项尘封档案??编号Ω-001，字段仅剩三项：
> 姓名：[待补全]
> 年龄：9岁
> 最后记忆片段：听见一个妹妹叫我“阿哲哥哥”
泪水夺眶而出。
“阿哲……”许父跪倒在地，双手紧握乳牙瓶，“是我啊……我是莉莉的爸爸。她说你带她去过花园，说星星会变成人……她说你是她第一个朋友……”
他泣不成声，“对不起……我们找了你好久好久……我不知道你还活着……我不知道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