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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爽脑中轰然炸响。
那些莫名熟悉的场景，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那些皇帝之书对他格外温顺的原因……一切都有了解释。
他不是钥匙。
他是赝品。
是用来唤醒真神的祭品。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他嘶哑问道。
“因为这个世界，正在遗忘。”黑衣男子抬手，指向天空中的星环，“人类切断了与高维意识的连接，用科技掩盖灵性，用理性压抑直觉。他们忘了自己也曾是神的子女。而现在，潮汐即将来临，唯有完整的神格，才能引导文明穿越黑暗纪元。”
“所以你要吞噬我们？”宋楚时怒喝。
“不是吞噬。”男子摇头，“是融合。就像溪流汇入大海，个体意识终将归于整体。痛苦只是过渡，新生才是终点。”
“放屁！”白森莽怒吼，“你不过是个失控的意识集合体！凭什么决定谁该消失，谁该永生？”
男子淡淡一笑：“因为你也在逃避。你害怕的不是神归来，而是发现自己从来都不是自由的。”
白森莽僵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魏爽却忽然笑了。
他伸手握住皇帝之书，将它高高举起。
“你说我是复制体，说我终将消散。”他盯着男子，“但你知道吗？即便我是假的，我的痛苦是真的。我的选择，也是真的。”
说着，他猛然将书页翻至最后。
那里本应空白，此刻却浮现出一行小字：
【拒绝条款：若容器主动放弃同步，可触发紧急剥离程序】
“什么？！”宋楚时震惊，“这一页之前不存在！”
“因为它需要条件触发。”魏爽喘息着，“只有当容器意识到自己是工具，并且依然选择反抗时，才会显现。”
黑衣男子首次露出惊愕之色：“你……怎么可能……”
“我不是你。”魏爽一字一句地说，“哪怕我是你的影子，是你的残片，是你的备份……我也要告诉你??我不愿成为你。”
他用力撕下那页纸，将其投入空中。
纸张燃烧，化作灰烬洒落。
刹那间，天地变色。
金色光柱骤然收缩，星环崩解，城市恢复电力，仿佛一切从未发生。唯有那座铜像，依旧矗立原地，胸口的心脏彻底停止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