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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引以为傲的济民堂,竟是叛乱的温床。
“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她声音嘶哑。
薛淮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帮我抓住她。”
“什么?”
“你要回去,假装一切未曾发生。告诉她毒已生效,薛淮命不久矣。让她放松警惕,现身主持大局。届时,靖安司早已布控,一举成擒。”
沈青鸾脸色惨白:“你要我……骗她?”
“是。”薛淮毫不避讳,“这是唯一能保全你性命的方式,也是唯一能阻止更大灾祸的办法。否则,一旦她发动叛乱,战火四起,死伤的将是千千万万无辜百姓。你救得了多少人,就会害死更多人。”
沈青鸾怔怔坐着,脑海中翻涌着过往种种。
她想起幼时姑姑教她背《黄帝内经》的情景,想起第一次独立施针时姑姑欣慰的笑容,想起寒冬腊月里,姑姑把自己的棉衣披在她身上,自己却冻得咳嗽不止……
那些温暖的记忆,是否也都是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如果放任姑姑走下去,终有一日,她会站在尸山血海之上,笑着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正义。”
而她沈青鸾,将成为这场“正义”最大的共犯。
许久,她缓缓站起身,整了整衣襟,朝着薛淮深深一拜。
“我答应你。”
薛淮点头:“记住,你只有三天时间。三日后,若她仍未现身,我将亲自带兵围剿济民堂,不留活口。”
沈青鸾转身欲走,却被沈青鸾叫住。
“等等。”薛淮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银针,递给她,“这是特制迷药针,只需轻轻刺入皮肤,便可让人昏睡半炷香时间。关键时刻,或可保命。”
沈青鸾接过,握在掌心,冰冷的触感直透心底。
她走出雅室,夜风扑面而来,吹乱了她的发丝。抬头望去,一轮残月悬于天际,如同一只冷漠的眼睛,静静注视着这座城池的风云变幻。
她一步步走向济民堂的方向,脚步沉重如铅。
而在济民堂深处,一间幽暗厢房内,柳英正坐在灯下,手中摩挲着那块柳氏玉佩。烛火摇曳,映照出她眼角深刻的皱纹与眸中深不见底的寒光。
“孩子,你很快就会回来了吧?”她低声呢喃,“等你带回薛淮的死讯,我们就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