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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会欲走阴平?”诸葛亮之子诸葛瞻沉声道,“此道千年未通大军,彼竟敢行此险招,实乃孤注一掷。”
刘禅缓缓起身,踱步殿中:“钟会屡败而不悔,今又重兵压境,其志在必得。若其真由阴平入境,江油无备,成都危矣。”
尚书令谯周急奏:“陛下速遣大将镇守江油,增筑城防,并派快马传令涪城、绵竹各部,随时准备驰援。”
刘禅颔首:“传旨蒋舒,即刻率本部五千兵马进驻江油,加固城池,严禁出入。另命廖化自阆中引军八千,屯于涪水之畔,以为策应。”
诏令传出,蒋舒领命赴任。此人原为魏降将,素有勇略,然心性多疑,与蜀中诸将素不合。姜维曾谏刘禅:“蒋舒可用,然不可独当一面。”刘禅念其骁勇,且此时无人可替,故仍委以重任。
阴平道上,风雪交加。魏军先锋校尉田章率五千锐卒,攀岩越涧,步步艰难。山路窄处仅容一人侧身而过,下临深渊,稍有不慎便坠入万丈幽谷。士卒负粮携械,手脚并用,三日方行四十里。途中冻死者十余人,坠崖者七人,伤病者过百。然钟会严令:退后者斩,逃亡者诛三族。众军只得咬牙前行。
至第七日,前锋抵达摩天岭。此处山势最险,上有积雪覆盖,下有激流奔涌。田章命士卒以绳索相连,鱼贯而行。忽闻上方滚石轰然而下,数十人当场毙命。原来蜀军早在此处设伏,以檑木巨石封锁要道。
“有埋伏!”田章大惊,急令后撤。然退路已被落石堵塞,前后受困。正在危急之际,忽见岭上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一员蜀将挺枪跃马而出,厉声喝道:“魏贼休走!汉中都尉张翼在此!”
原来刘禅得报后,即命张翼率三千精兵星夜奔赴阴平,扼守要隘。张翼深知此地为咽喉之地,若失则全盘皆输,故亲自督战,布下重重陷阱。魏军猝不及防,死伤惨重,田章拼死突围,仅率残部八百余人退回主营。
消息传至钟会大营,钟会面色铁青。他本寄望阴平奇兵可成破蜀关键,却不料刘禅反应如此迅捷,竟早已布防。更糟的是,前线粮道再次告急??邓艾不知何时又率轻骑出没于陇西,烧毁魏军三座粮仓,截杀运粮官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