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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陈默不是开玩笑。
第二天清晨五点四十七分，林小凡就到了教学楼天台。风很大，吹得他头发乱飞，校服贴在身上像一层湿纸。他抱着英语单词书，嘴里念念有词：“abandon，抛弃；abnormal，反常的……”突然听见铁门“吱呀”一声推开。
陈默走了进来，穿着一件黑色长袖T恤，外罩灰色卫衣，肩上背着一个旧书包。他看见林小凡已经在等，微微点头：“来得挺早。”
“你说六点……”
“我说的是六点开始，不是六点到。”陈默放下书包，抽出一本厚厚的习题集，“先做十道函数大题，限时四十分钟。”
“现在？天还没亮！”林小凡指着东方灰蒙蒙的天空。
“太阳不出来，脑子就得出来。”陈默把笔递给他，“做不完，今天早上的补习取消，你自己去问班主任要复习资料吧。”
林小凡咬牙接过笔。
六点十五分，他做完第七题，额头上全是汗，哪怕清晨寒风刺骨也挡不住内心的焦灼。陈默站在一旁，一边看一边摇头：“定义域没写，扣五分；计算跳步，扣三分；最后结果没化简，再扣两分??这题满分十二，你得了个零。”
“这也太狠了吧！”林小凡抓狂。
“高考阅卷比我还狠。”陈默面无表情，“重写。”
就这样，连续七天，每天清晨六点，天台补习雷打不动。林小凡从一开始连题目都读不懂，到能独立完成中档难度的大题；从背单词靠编段子（比如“ambition??俺必胜！”），到能默写出整页短语搭配。他的月考成绩蹭蹭往上涨，第四次模拟考冲到了512分。
班主任在班会上公开表扬他：“林小凡同学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希望大家向他学习！”
全班鼓掌，唯有后排几个原本吊儿郎当的同学嗤笑出声。放学后，林小凡在厕所隔间听见他们议论：
“装什么努力？肯定是抄的。”
“就是，他那种人，能考五百？骗鬼。”
“听说他每天早上跟陈默在天台见面，该不会……搞基吧？”
林小凡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没有冲出去对骂，而是默默记下了这几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