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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就金枝，燕子带着四个孩子，吃一大海碗的红烧肉和一盘炒青菜。金枝上次来的时候，用燕子家的碗筷吃饭喝汤都嫌脏，小心翼翼的洗好几次再用。这次在N市颠簸了多日，端起燕子烧的饭菜，竟然连日来，第一从吃的踏踏实实。燕子节约，红烧肉里糖放的少。但几个孩子还是馋的跟猫儿似的，上蹿下跳，也不规矩的坐到桌前吃饭，叽叽喳喳你推我挤，都盯着谁多吃了几块红烧肉。燕子只好把红烧肉按照人头份额，给分好份儿，每人几块。春雨春花的份留出来。
“给瓜娃子大块的，你们哥哥姐姐要有谦让性。”燕子说着把肉块大的分给最小的瓜娃子，被瓜娃子用手抓着就塞进嘴里，嘴巴鼓的合不拢，嘴边还流着油渍。
“姐姐偏心，哼！”启源抗议，赶紧不吃亏的把肉汤舀到自己饭碗里，被燕子瞪了一眼，不敢再嘟哝。
“嘻嘻，瓜娃子吃的好丑——”瓜娃子的小姐姐，胡春秀帮弟弟抹嘴巴头的油渍。语气也是羡慕嫉妒恨。她也才六岁，只比弟弟大两岁，生活里处处都要让着弟弟，照顾弟弟。
春秀的哥哥启程有九岁了，还没上学，准备明年和启源一起读书。他性格闷，也不说话，学着启源往碗里舀肉汤。正舀到一半，听见院子里有哭声，启程吓的手一抖，汤勺掉到桌上，他推开碗赶紧跑出去：“妈你哭什么？”燕子也跟了出去。
“燕子——你二伯昏倒了。你快去看看吧！”哭的是个驼背很厉害的妇女。不抬头看不出年龄，她抬头其实模样好看，也就三十来岁。和燕子二伯能差十几岁。腰和背畸形，弯的几乎成直角，哭声从弯着的胸腔里发出，哭也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