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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一阵心酸。这肯定是燕子的二妈。燕子二伯和二妈都是残疾人，还三个孩子，这日子可咋过。燕子连比划带啊的询问，但是二伯母显然已经悲伤过度，又筋疲力尽的，根本没心思猜燕子的手势，瘫坐在地上嘟哝：“去把你二伯抬回来。”
“你说我爹在哪？我们去把他抬回来呀。”启程关键时刻还是着比较稳。
“崔大户叫了几个人，给抬到王柱子那诊所了。”燕子的二妈缓了半天气说。
燕子急红了眼，撒腿就往大门口跑，被金枝一把拉住：“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咱们先把二妈扶到厨房吃点饭，喝点水。补充下体能。”金枝猜，他们很可能是中暑，毕竟九月初的正午，这种盆地式的山区，也有三十多度高温湿热，在太阳底下一直进行高强度劳作，体弱的人很容易中暑。
燕子二伯叫胡二全。等金枝和燕子一路小跑，跑到王柱子诊所时，胡二全已经苏醒，脸色苍白，浑身还是没有力气。人更黑了。黑的皮包骨，显得脖子和下巴全是褶皱的皮堆着。出口气，干瘪的喉头像拉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响。
“啊啊啊啊——”燕子进门就扑到二伯眼前，摇着他的手，急红了眼。
“没啥事，怨我早晨没吃东西。”胡二全，安慰燕子。忽然瞥见了燕子身后，刚走进来的金枝，老大不相信了，眨巴褶皱的眼睛瞅半天，咧嘴挤出笑，有气无力的说：“姑娘，没想到你还能来这穷山沟看我们。等我好了，再给你砍点竹子去。”
金枝想到竹筒带回去，送了同事和同学，她们都蛮喜欢，等自己落难时，打个电话都不接或者匆匆挂掉，不禁苦笑。
“二伯，你做的是重活儿，怎么能不吃饭呢。砍竹子也得吃饱饭才有力气呀。”金枝在燕子后面进来，在诊所旁边的超市买了盒装的泡面，求诊所人帮着泡了。
“胡二这毛病啊，估计崔大户不能再用他了。人家怕担责任。”王柱子老婆泡好了方便面送过来说。
“啊啊啊？”燕子比比划划的拉住王柱子老婆，指着脑袋又指着二伯。
王柱子老婆和燕子接触的少，也没耐心猜她的话，一脸莫名，索性对金枝说道：“我们这没有化验的仪器，我老公凭经验，说他是低血糖。不要小瞧低血糖，能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