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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晋睿所言之难事，祁连虽没有直接回答，但也难得地叹了一口气。
不用细说，祁连只是稍稍一想，就觉得重新颠覆掌握晋国社稷的晋国曲沃小宗实在是难。
虽说如今的曲沃宗正式得到周王室的承认，取代翼城大宗，不过是三十余年前的事（前678年）。
可是曲沃代翼的晋国内战，在此之前，却打了曲沃宗三代人，共七十多年。
换句话说，曲沃宗登位虽然不正，但是能坚持如此之久，是非曲直已经不重要了，晋国国中如今的卿士大夫等贵族阶层已经基本上被清洗轮换了一个遍。
而晋献公“并国十七”，用获得广大的土地，和频繁的战事，已经是进一步团结收买了国中各阶层。
更别说，祁连深知，晋国之后还有重耳这样的“天降猛男”。
等到重耳作“三军六卿”，率领晋国夺得天下的霸主，为晋国曲沃宗立下如此光宗耀祖之大业，真就算是名位终定，一切都只能是再无争议，天下任何不忿之声都只能闭嘴，翼城宗哪里还有翻身的余地？
翼城宗最后的窗口期已经越来越短了。
不过祁连自然不能直接点破自己的未卜先知，否则彻底失去生活希望的晋睿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彻底毁掉一位智勇双全之士，这是祁连所不忍的，况且晋睿之前也多次暗示自己，请求祁连给予他复兴晋国翼城宗的建议，亦或者承诺。
但就和如今诸夏列国畏惧晋国威势的其他国君一般拒绝了晋睿三代执着流亡者的夙愿，可惜的是祁连也不能给出准确答复。
列国国君是怕到不敢想，祁连则是提早知道了结局，深思熟虑之后，却没有这个勇气来欺骗晋睿，沾染这个因果。
毕竟祁连自己都没有把握自己需要多久，才能积攒起足够的实力，甚至何时才能回到蓟国继承君位，什么时候又才能复兴蓟国。
还是那句话，晋国的“那件难事”，窗口期已经越来越短。
即使祁连对未来时空有扰动，比如杀死了重耳，可是说不得就会有什么“六耳”出现。
从祁连之前重点关注，花费众多人力物力，派人收集的很多关于晋国的情报和资料来看，晋献公已经打下了广袤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