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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到了失了如今先机的地步,鲁国人才愿意跟我们谈,所谓周礼,不成想原来在周室望国的鲁国这里,竟也是这般灵活之物?”
祁连坐在军帐中和得到消息匆匆前来拜见的晋睿,有些缓解气氛般地开玩笑言道。
而经过整整一个上午的贵族仪式性比斗,等到站脚看热闹的两军都累了,各自回营之时,祁连也就顺势从领军的晋睿那里知道了那个身长丈许(米左右)的裸衣怪汉的身份和姓名。
出乎祁连预料的是,作为正式投效到祁连手下的晋睿之兄长,那晋明为了表示无心爵禄,或者干脆就是没有看上祁连之意,就算帮了祁连这么大的忙,却连见都不愿意来见祁连一面。
尴尬的晋睿转达他兄长晋明的意思就是,他晋明是丢失了祖宗社稷基业的无用之人,虽有些勇力,但是既不能光复故国,苟活于世已经是大为惭愧了,总归是没脸再出仕于任何国家和个人的。
但是那晋明说原本他以为,他和他的弟弟都是这一类人,终将如不食周粟而死首阳的伯夷叔齐一般。
孰料晋睿转头就“名花有主”,他晋明实在是太清楚他这个弟弟了,不是常人和厚禄能够打动心智的,所以他晋明害怕。
害怕只要见一面祁连,晋明他自己的“道心”也将在祁连的“如簧巧舌”下不守。
故而,晋明在得知祁连抵达,就直接躲进了他母亲的帐篷,不愿再见任何人了…
也就是因为这个,转述完的晋睿就尴尬地被夹在中间,下不来台。
所以祁连才有了一开始把话题转移到对面鲁军动向的调侃。
不过老实说,两军对垒打仗打成如今这样,更像是两只开屏的孔雀般,彼此的贵族炫耀夸功,而更多的野人平民,甚至寻常士卒都作为看客旁观,其实才显得既不正常又正常。
不正常是因为,从后世看来,春秋早期的战争,诸侯们打仗的确都比较有君子之风,比如繻葛之战,郑庄公射王之肩,还拒绝手下大将追击,晚上还派人去向周天子慰问请罪。
这表面上是“周礼”的限制,即周天子的威望还在,还没有达到完全礼崩乐坏的地步。
但是,祁连自穿越以来,尤其是南渡大河,深入接触到齐宋鲁卫等国的一些不太显于史册的操作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之前想的有些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