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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最奇怪的是什么吗？”张医生忽然问，“MX-97飞行器改变航向后，NASA追踪到它的动力源发生了变异。原本依靠核聚变推进的引擎，现在竟检测到类似生物电场的能量输出。更离奇的是，飞船内部温度上升了17度，舱壁出现了水汽凝结现象??就像……里面开始有了呼吸。”
苏晚心头一震：“有人在里面醒了？”
“或者，”张医生声音压低，“**它本来就是为‘醒来’而设计的**。我们接收到的所谓‘外星信号’，也许根本不是通讯请求，而是一段漫长的分娩过程。母核，是我们这边的‘产道’。”
这个比喻令人脊背发凉。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场跨越三十年的情感积累，不只是为了安魂，更是为了迎接某种存在降临。
第二天清晨，苏晚前往北川。她要亲自确认纪念墙的状态。经过昨日事件后，墙体表面已形成一层半透明结晶膜，像是泪水干涸后留下的盐渍，却又具备导电性。专家初步判断，这是高密度记忆信息在现实物质层面的具象化沉淀。
她在墙前站定，指尖轻触“陈小禾”三字。刹那间，一股温热顺着指尖蔓延至心脏，眼前闪过无数碎片画面：一个扎马尾的女孩蹲在图书馆角落抄写笔记；她在操场上奔跑，笑声清脆；地震那一刻，她被人猛地推上楼梯，回头看见林宇航的身影被坠落的天花板吞没……
“姐姐。”耳边响起稚嫩的声音。
苏晚猛然回头，却只看到空荡的遗址广场。但她清楚地知道，那是陈小禾的意识残留，尚未完全离去。
“你还不能走？”她轻声问。
“我在等一个人。”女孩的声音带着笑意，“他说要带我去放风筝。”
苏晚鼻子一酸。她想起林宇航小时候最爱做的事，就是在春天的山坡上放一只红色纸鸢。他曾对同学夸口：“等我长大了，我要做世界上最高的风筝，让它飞到云上面去！”
原来，他们之间的约定，从未断绝。
回到基地当晚，老李头找到她，递来一份泛黄的手稿复印件。
“这是林宇航高中时期的物理作业本，刚从他老家翻出来的。最后一页写着些奇怪的东西，我们认为……可能是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