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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心头一震。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没笑。”小女孩仰头看他，“进来的人，都会笑。可你的眼睛里……有担心。”
男孩蹲下身，轻声问：“那你呢？你开心吗？”
女孩摇头：“每天要说好多遍‘我在’，不说就会被打。妈妈说，这是爱的考验。可我觉得……真正的爱，不该让人害怕。”
男孩几乎要落泪。
这就是老妇人曾警告过的“幻觉”??当“我在”成为义务，它便不再是回应，而是枷锁。
他握住女孩的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叫什么名字？”
“小禾。”她说，“去年洪水冲走了我家的房子，奶奶把我送到这儿，说这里有‘光明之家’。”
男孩心中一凛。小禾……这个名字，曾在第七轮归零的记忆碎片中出现过。她是那个在暴雨夜抱着布娃娃不肯松手的孩子，也是唯一一个在系统强制删除情感记忆时仍坚持哼唱童谣的人。
她，是未被完全格式化的“例外”。
“小禾，如果我说，有一种‘我在’不需要大声喊出来，也能被听见，你信吗？”
小女孩认真想了想：“嗯。就像奶奶睡前摸我的头发，一句话都不说，我也知道她在。”
男孩笑了，眼角湿润。
就在这时，警报骤响！
“发现未注册个体！”机械音回荡，“情感频率偏离标准值%，判定为潜在干扰源！执行清除协议！”
两名身穿黑甲的“净化者”迅速逼近，手中电击棒闪烁蓝光。
男孩一把抱起小禾，转身就跑。
身后人群骚动，先知怒吼：“拦住他！他是系统的残党！是来摧毁我们天堂的恶魔！”
通道狭窄曲折，四周墙壁布满感应器。男孩凭借多年逃亡经验，在迷宫般的走廊中穿梭，终于躲进一间废弃控制室。小狐狸的声音通过微型耳机传来：
【我们监测到你的位置了。技术人员正在破解防火墙，十分钟后切断主电源。但你要小心??他们启动了“情感审判程序”，任何表现出“冷漠”或“怀疑”的人都会被强制接入深层洗脑模块。】
“明白。”男孩喘息着，看向怀中的小禾，“你能帮我个忙吗？”
小女孩点头。
“待会儿我会让你对着麦克风说话。不用大声，也不用背诵，就告诉你最真实的想法，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