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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调出李承志的履历：四十七岁，少将军衔后备人选，曾任战区办公厅主任，现任人事监察局副局长，主管干部晋升考核。此人作风低调，从不参与公开会议，但在近五年内，经其推荐提拔的中层干部多达三十九人，其中十二人现已涉及“清源”案关联问题。
巧合太多，就不叫巧合了。
赵卫红猛地合上文件，抓起外套走出门。他没有通知任何人，甚至连李三强都没打招呼。他知道，现在每一次通讯都可能被监听，每一个动作都可能被预判。真正的敌人，已经学会了藏身于制度本身。
深夜十一点，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驶入家属大院侧门。车牌是后勤临时牌照，驾驶者戴着帽子，面容模糊。岗哨例行检查时，对方出示一张盖有“战区医务室”公章的通行单，理由是“夜间送药”。
这是赵卫红精心伪造的身份??军区药品配送员张立国，曾在三个月前因醉酒闹事被记过处分，档案存在漏洞，容易被忽略。
他将车停在C区七号楼下，拎着医药箱缓步前行。徐妻所居的小楼周围种满冬青，灯光昏暗，二楼窗帘始终拉得严实。他假装整理药瓶，在门前停留片刻，眼角余光扫过屋檐下的空调外机??那里多了一个微型天线装置，信号频率不属于任何军用或民用通信系统。
“果然是个中转站。”赵卫红心中冷笑。这种设备通常用于短距无线传输，常被间谍组织用来规避网络监控。它不会联网，也不会留下IP痕迹，只能通过物理接触提取数据。
他蹲下身，假装系鞋带，迅速从袖口滑出一枚微型探测器贴在门框底部。这是一种磁场感应芯片，能在二十四小时内捕捉到三次以上高频电磁波动，从而判断是否有加密设备运行。
刚收起工具，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这么晚了，送什么药？”一个女人的声音。
赵卫红回头，见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站在隔壁门口，手里抱着一床被子，眼神警惕。
“安定片，徐夫人睡前要用。”他平静回答，扬了扬药盒。
“哦。”女人点点头，却又补了一句，“她最近没吃药，医生说要停一段时间。”
赵卫红心头一震，面上不动：“可能是新处方吧，我只负责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