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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万里复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非常明显的羞愧。
同为干部，有些话自然不用多说。
当这个“老农”的身世背景被调查出来时，钱万
夜雨又落了下来，细细密密地敲在铁皮屋顶上，像无数指尖轻轻叩问着沉睡的记忆。赵卫红坐在雷达站二楼的窗边，手里摩挲着那枚早已锈蚀的军功章??父亲生前唯一留下的东西，背面刻着“F-1976-043”七个数字，如今已被他用砂纸一点点磨亮。
李小雨从地下室上来时，肩头湿了一片。她抖了抖头发上的水珠，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屏幕还闪着不断跳动的数据流。“全国‘唤醒脉冲’反馈数据正在汇总。”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目前已确认一千八百六十三例记忆复苏案例，分布在二十七个省份。其中七百四十二人主动联系了我们设置的匿名热线，提供了原始实验编号和操作日志片段。”
赵卫红没说话，只是缓缓将功勋章放进胸前口袋，动作像是在安放一颗心脏。
“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李小雨坐下来，盯着他，“这些人里，有三百多人曾是现役军官，甚至包括两名退役少将。他们被‘共感矩阵’干预后调离关键岗位，安排到文职或疗养机构，对外宣称‘精神状态不稳定’。可他们的病历全是伪造的，体检报告里的脑电图波形被人动过手脚。”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墙上那张泛黄的手绘地图。那是他们十年来一点一滴拼凑出的“心灵桥梁”网络拓扑图：从深蓝实验室到边境哨所，从心理康复中心到秘密羁押点，七十七个节点如同蛛网般缠绕在全国神经科学体系的暗面。
“梁启明临走前说，‘错的是使用它的人’。”赵卫红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被雨声吞没，“可如果没有制度为恶开路，谁又能堂而皇之地走进手术室，把活人的记忆当成文件删除？”
李小雨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林昭交出的那份《人格稳定性阈值测试报告》已经被学术界翻烂了。哈佛、牛津、中科院的心理学团队联合发表论文指出，这种高频共振干预不仅破坏自主意识，还会造成跨代认知畸变??受影响者的子女在语言发育、情绪识别方面出现显著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