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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睁开眼：“已经有母亲联系我们，说孩子三岁还不会叫爸妈，但能准确复述一段从未听过的军令密码。”
空气骤然凝固。
赵卫红猛地站起身，走到墙边，一把扯下地图中央那张照片??徐文彬穿着白大褂站在试验台前，眼神空洞，手中握着一支注射器，标签上写着“L-7型记忆覆盖液”。这是他们在破解心桥科技备份服务器时发现的影像截图，拍摄时间是2015年冬至，正是第一批“夜枭”实验体接受第三次强化治疗的日子。
“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变了？”李小雨忽然问。
赵卫红转过头，看着她。
“我不是指身体。”她苦笑了一下，“我是说，这十年，我们躲在地下，改代码、破防火墙、伪造身份、诱导信源……我们用了和他们一样的手段。区别只在于，我们的目的叫‘真相’，他们的叫‘控制’。”
雷声滚滚而来，压过了远处怒江的咆哮。
赵卫红走回桌前，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密封袋，里面是一卷微型录音带。“这是我爸最后留给我的东西。当年他在车祸现场被抢救回来，昏迷三天，醒来只说了这一句话，就被院方以‘病情恶化’为由转入特殊监护室，第二天就宣布死亡。”
他把磁带放进老旧的便携式录音机。
滋啦??
电流杂音中，一个断续却坚定的声音响起：
> “……不要相信任何经过审批的‘正常’。真正的秩序，不是所有人都听话，而是每个人都有权质疑。如果有一天你们听见广播里放童谣，记得……那是我们在敲门。”
录音戛然而止。
李小雨怔住了。
“这……这不是我们在全国播送的那段‘唤醒脉冲’编码前奏吗？”
赵卫红点头：“童谣的旋律是我爸编的，他说战士们夜里巡逻怕鬼，就编了个歌哄自己。后来才发现，真正该害怕的不是荒山野岭，而是有人能在你脑子里种下另一个‘我’。”
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山谷，“所以当林昭的父亲选择留下这段语音，当他女儿冒着生命危险公开代码，当那些老兵自发组成通信链……这不是反抗，是回应。是我们这个民族骨子里还没死的东西??不肯闭眼，不愿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