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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宽昨晚受李林甫的影响,本来还忧心忡忡,一晚上都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担心各种意外的发生。而第二天果然发生了意外,但却并不是他所担心的那些让情况变得更坏的意外。
裴光庭突然之间的爆发,的确是让人大
三日后,春雨淅沥,长安城外的曲江池畔烟水迷蒙。柳条垂丝,随风轻摆,拂过水面荡起圈圈涟漪,仿佛天地也在低语着朝堂未歇的风波。张岱独坐舟中,一袭青衫,头戴竹笠,手中执卷《乐经》,却久久未曾翻页。舟子撑篙缓行,任小船随波漂荡于湖心。
他本不必来此,但心中总觉不安。
那日圣人朱批虽轻,罚俸三月不过九牛一毛,可他知道,真正的风暴并未过去。御史台闭门数日,闻言竟未露面;宇文融自那夜退朝后便称病不朝,已有两日未入政事堂;而信安王则突然上表,请调陇右旧部三千人赴朔方修筑边堡??此举看似寻常,实则暗藏机锋。若无中枢首肯,藩王擅自调动边军,便是大忌。张岱深知,这是信安王在试探圣意,也是在向朝廷示威:我虽受训,然兵权仍在。
更令他忧心的是玉真公主。自那夜宫中议事之后,她再未公开露面,道观闭门谢客,连平日亲近的几位高道也被拒之门外。坊间传言四起,有说她已削发为尼,誓不再涉红尘;也有说她密会吐蕃使者,欲借外力复仇。张岱不信后者,但他明白,一个被权力灼伤却又不甘退出的女子,最是危险。
雨丝渐密,打湿了书页一角。张岱合上《乐经》,轻叹一声。忽然,岸边传来脚步声,一名灰袍僧人踏着石桥而来,手持油纸伞,步履沉稳。舟子警觉地望了一眼,却被那人抬手示意安静。那僧人走到水边,朗声道:“协律郎可在?贫僧奉公主之命,特来相访。”
张岱心头一震,起身离座:“请上船。”
僧人也不推辞,跃身登舟,动作轻捷如燕。待坐定,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清癯面容,眉心一点朱砂痣,正是终南山紫阳观隐修多年的玄济道人??早年曾为玉真公主授《道德经》的师父。
“大师怎会……”张岱欲言又止。
玄济微笑:“你可知公主为何遣我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