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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我察觉到,那名官员生前曾多次前往江南数县,调查税赋亏空之事。而这些县的官员,竟皆与周廷岳有旧。更令人震惊的是,其中一县的知县,竟曾私下向周廷岳送礼,以求庇护。
我心中已有数分把握,此案与周廷岳脱不了干系。然证据尚不确凿,若贸然上报,恐遭反噬。
一日,我巡视至吴县,正欲入城,忽见一名老者拦路喊冤。我命人将其带至驿馆,细问其情。
老者年约六旬,满面风霜,跪地哭诉道:“大人,小人乃吴县人,家中世代务农,然去年遭灾,田地荒芜,颗粒无收。小人向县衙申请赈灾,却遭拒绝,官府言道,朝廷并无赈灾之令。然小人听闻,邻县皆有赈灾之粮,唯独我县未得一分。小人怀疑,县令贪墨赈灾银两,故而冒死前来告状。”
我闻言,心中一动。若此事属实,那便意味着地方官员贪腐,已非个案,而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系统性问题。而背后,或许正是周廷岳在操控。
“老丈,你可有证据?”我问道。
老者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份账册,道:“此乃小人女婿所留,他原是县衙书吏,因不满县令贪墨,曾暗中抄录账册,欲上告朝廷。然数日前,他竟离奇暴毙,死因不明。”
我接过账册,翻开一看,果然发现其中详细记载了县衙贪墨赈灾银两的明细,甚至有周廷岳的亲笔批示。
我心中震惊,忙问道:“你女婿暴毙之时,可有人证?”
老者摇头:“无人敢言,只说是暴病而亡。”
我沉思片刻,道:“老丈,你可愿随我回京,作证此案?”
老者连连叩首:“若大人能为百姓伸冤,小人愿赴汤蹈火!”
我心中已有决断,此案证据已渐趋完整,若再查得更多,便可呈报天子,揭发周廷岳之罪。
然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姓随从匆匆而入,低声道:“大人,不好了,张怀远已派人追查我们的行踪,恐怕已察觉我们的意图。”
我心中一凛,道:“看来,他们已察觉此事。”
林姓随从道:“属下建议,立即启程返京,将此案呈报陛下,以免夜长梦多。”
我点头道:“好,即刻启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