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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走路十多分钟的距离，骑自行车几分钟也就到了。
温知夏突然有些希望上学放学的通勤距离长点就好了。
“道士，你骑慢点呀。”
“还慢呢，一会儿要迟到了。”
“哪有哪有！”
腊八节的雪下得不大，却密，像细盐洒在屋檐上，簌簌地融进陈拾安围巾的边角。他抱着那包腊八粥料走上六楼，宿舍门一开，暖气裹着泡面味扑面而来。林晚正坐在他书桌前调试录音设备，听见动静回头，笑着把耳机摘了：“你可算回来了，我刚录完一段患者语音样本，想用新模型跑个对比。”
“等我煮碗粥。”他说着，拧开热水壶，“温知夏寄来的料，说今天火候最稳。”
林晚挑眉：“她还真信这些日子讲究？”
“不是迷信。”他低头分拣红豆与薏米，“是传承。我爷爷每年腊八都要静坐三炷香，说这一天阳气初动，人心最容易定下来。她说这话时，语气像在讲一个科学定律。”
林晚看着他认真淘米的样子，忽然轻声问：“你说……我们做的这个系统，真能听出一个人快抑郁了吗？”
“不能百分百。”他把锅放上电热炉，“但能发现异常。就像老中医听咳嗽??有人咳得撕心裂肺却不重，有人轻轻两声却已入肺络。声音里的颤抖、语速断点、元音拉长程度，都是生理状态的投影。AI学得多了，比人耳更敏感。”
林晚点头，又皱眉：“可万一误判呢？告诉别人‘你要抑郁了’，会不会反而促成它发生？”
“所以不出诊断，只预警。”他搅动锅里的粥，“就像天气预报说‘有雨可能’，提醒你带伞，不代表天注定要淋你。我们发的是健康建议：最近睡眠浅，推荐正念呼吸；语调低沉，推送一首舒缓音乐。不吓人，也不越界。”
她笑了：“你还真是把你那套‘道医仁心’全塞进代码里了。”
“不然呢？”他掀开锅盖，白气腾起，“科学要是没了温度，和手术刀插进心脏还不许流血有什么区别？”
粥熟时已是傍晚。两人分坐在床沿喝着，烫嘴却舍不得放。窗外雪光映着未名湖的轮廓，像一幅未完成的水墨画。林晚忽然说：“谢教授让我转告你，教育部下周要来评估‘倾听门诊’的社会影响力，希望你能准备一段真实案例视频。”